上上禮拜,我去參加壹電視一個「拆中國字」的節目錄影,結果幫一位素人觀眾大贏獎金七萬多元----但我一毛也沒分到,只獲贈壹電視「壹網樂」一台----完完全全就是個過路財神的命!
不過,我倒也挺開心,因為裝了「壹網樂」之後,三月底前,多了很多免費電影可以看。霪雨霏霏的週末,窩在家狂看電影,也是愜意。
當小孩終於上床睡覺,我準備開始「奮鬥」我的午夜第二部片時,阿宏兄悠哉悠哉的踱步經過客廳:
「妳要看電影嗎?」
「是啊。你要看嗎?要不要來選片?」
「喔!不了!我有點累,我想洗個澡,早點睡了。」
阿宏打個呵欠,懶洋洋的說。
於是,我獨自窩在客廳,挑好了滿桌的茶點與一部校園片,開始享受我寂靜的「零食與電影之夜」。
看到半夜兩點多,我收拾殘局,踏步上樓。就寢前,我到書房拿點東西。一開門,滿室燦然光明--
阿宏他老兄,正端坐電腦前,戴著耳機、雙目炯炯、聚精會神盯著螢幕......你猜怎麼著?
他正在----看電影!
沒錯。剛剛婉拒了我的邀約,說他很累、想洗澡睡覺的阿宏,正、在、看、電、影。
不用說,這一下,我立刻火冒三丈、血壓直飆180!我惡狠狠、直勾勾的瞪了他足足五秒鐘,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說:
「你--存--心--要--氣--死--我--嗎?」
阿宏立刻面紅耳赤的站起身,關上電腦,力圖為自己辯解:
「ㄟ,妳很奇怪耶,我不能自己做我想做的事嗎?我在電腦前看個電影又沒有怎樣.......這有什麼好生氣的......」
我一語不發,進房間拎了枕頭與被子出來。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跟在我後面。我往書房去,氣呼呼的準備關門睡覺。
「唉呦,妳幹嘛啦?」
他拉住我的睡衣衣擺。
我陰著一張臉,擺出一個皮笑肉不笑:
「我現在想睡覺了。只不過,我不想睡在你--旁--邊。請出去。」
「哎呀,不要這樣啦!對不起,我只是看看預告而已!我不是不願意陪你啦,我也沒有在看電影.....」
他越說、我越氣,於是,阿宏伸出雙臂,想要使出他的標準招數--迎頭來個「大熊抱」化解我的怒氣--說時遲、那時快,忽然,他舉起的右手圈住了我,另一手卻僵在半空中,嘴裡發出了一聲狼嚎般的慘叫:
「噢~喲~」
然後萬分痛苦的垂下頭。
我訝異的掙脫他的熊抱,狐疑的看了一眼他那看起來不像偽裝出來的痛苦神情:
「......幹嘛?」
心中暗想,這人不曉得又在使什麼鬼把戲。
「不知道啊!我的左肩膀痛得很厲害......喔唷~痛到手臂都沒辦法舉起來......」
我盯著他的臉、看了三秒鐘。嗯,他看起來應該沒有騙我。
「怎麼會這樣?......」
「不知道啊!我最近連騎摩托車都沒辦法握穩把手....」
「你這兩天有搬什麼重的東西嗎?」
「沒有啊!」
我皺起眉,稍事回想了一下。
阿宏疼痛的肩膀、手肘.....電光火石的一剎那,腦袋中靈光乍現......
啊!我知道原因了!
「你痛多久了?」
「好幾天了......呼~好痛!」
他一面輕輕擺動左臂,一邊嘬嘴、吸氣,一副痛到不行的樣子。
忍不住,我嘴角泛出笑意。
我知道他肩膀、手肘疼痛不已的原因了。
因為,「我」,正是那個「罪魁禍首」。
話說,今年冬天特別冷。只要寒流來襲,我洗完澡後坐在電腦前工作,每每到了夜半上床的時候,總是全身冷冰冰的。在被子裡手凍、腳凍,往往折騰個大半時辰,也無法入睡。這時,旁邊有個睡得暖呼呼的胖大個兒,當然,最好的方法,就是鑽進他懷裡,把手掌、腳掌、全往他身上招呼,全身上下貼在一個大暖爐上面,不久之後,就能夠暖洋洋的安然入睡了。
不用說,我的頭,幾乎是整夜枕在他的肩窩上的。
結婚前,阿宏的肩窩一直是最受我「讚賞」的好地方。厚厚的胸膛接著肩膀的地方,將將好有一個大小恰到好處的凹陷,放我一顆頭顱、真是完美極了,枕著既不會滑落,也很方便貼著他睡覺。再加上中年發福的阿宏,身上皮光肉滑、冬暖夏涼,簡直就像是為我量身訂做的好抱枕!
想想看,一整個冬天,被個這幾年又增重不少的腦袋、身體壓著,阿宏的肩膀想不痛也很難吧?我看八成是被我睡到神經痛了。
看著他齜牙咧嘴的呼痛,我心中的怒氣,突然間,煙消雲散。
可是這樣饒過他,我心有不甘。眼睛一轉:
「好吧!」
我站上階梯。
「你抱我上樓!」
「我......」阿宏整個就是個楞住,一副超尷尬的表情。
惡作劇的我,這才哈哈大笑的回房睡覺去也。
晚上,阿宏換到我的左邊睡。我習慣性的鑽進他懷裡,一會兒又趕快鑽出來。
「啊!對不起。不能把你另一個肩膀也睡壞了。」
我歉然轉過身、背向他。他費力的轉身,像機器人般緩緩伸出左臂,橫過我的身體,輕輕的環住我。不知怎的,他這個動作,讓我想到「楊過」。
「你明天要不要去看醫生?」
「不用了啦。我查過網路,資料上符合我這種肩膀痛症狀的,叫做『蜜月肩』、又叫『情人肩』,大約要半年才會痊癒。醫生給予的也是肌肉鬆弛劑、止痛劑之類的藥物,我明天去看中醫好了。」
好吧。
結婚十五年,看在「蜜月肩」、「情人肩」這三個字的份上.......我半年不會再罵你了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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