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長大之後,許多飲食習慣改變了。不知道是因為成年之後漸漸不再敏感;抑或是味覺經驗豐富之後,接受度變高,許多小時候不吃的東西,現在都成了最最愛:蔥蒜、九層塔、茄子、酪梨⋯⋯還有,粥。


小時候,外公外婆早餐都喝白粥。一早用生米煮得黏稠適中、米粒分明的粥,配上自己醃的冬菜、衝菜,還有豆腐乳、醬瓜、鹹鴨蛋,加個白饅頭,就是豐盛的一頓早餐了。


只是剛熬好的滾燙白粥很難入口,並不討我歡心,所以早上起床只要一看到桌上擺著冒著煙的白粥,就趕緊落荒而逃,寧願每天去連鎖早餐吃千篇一律的火腿蛋三明治。


除了不明白那無味的白粥有什麼好吃,更不明白的是我媽,她最愛一個人躲在廚房,喜孜孜的用開水泡冷飯,配著剩菜、醬瓜吃。我爸爸以前很不喜歡她這個習慣,說會把胃搞壞。但是她總是趁我爸不在,唏哩呼嚕的一個人偷吃,彷彿手中那晚泡飯,直是人間美味。


曾幾何時,年過半百的我也開始愛上中式白粥、開水泡飯,雖然媽媽以前總是不准我學她,但我卻十分懷念她用兩顆白水煮蛋,夾碎了拌點醬油,配泡飯吃的好滋味。


常常,我晚上會把隔夜飯加水煮成雜糧粥,配上一點酥酥脆脆的魚鬆、香甜紅豔的豆棗,將就著昨天的剩菜,或是煎兩顆焦香半熟的荷包蛋,就是讓人身心舒暢的一餐。


奈何糖尿病要少吃稀飯,現在連小小的樂趣也不敢多嚐了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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